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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.外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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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和煦连着写了几篇稿子,做完今天的工作,准备下班回家的时候,都已经晚上七点钟了,杂志社里的同事也所剩无几了。

    苏清让还在公司楼下等着她吗,和煦拍了下额头,忙的都忘了,她关了电脑,收拾好东西,立马下了楼。

    果然,苏清让的车子安安稳稳地停在楼下,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有些孤单。

    和煦跑了过去,刚一上车就十分抱歉地说:“对不起,我忙的都忘了,是不是等了很久?”

    苏清让将手里拿着的平板电脑关了,笑着开口:“不久。”他没等到她的时候,就一直坐在车里处理工作,没注意时间,也不觉得有多久。

    路上,和煦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,她拿出一看是琴姨打来的,高兴地接了起来,“喂,琴姨。”

    琴姨的声音混杂着周围环境的杂音一同传了过来,“小煦,你外婆……”

    和煦听得不是很清楚,又问了一次:“琴姨,你刚才说了什么,我没听清。”

    琴姨好像换了一个地方,“小煦,我现在在医院。”

    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?听清楚之后,和煦着急的不行,“医院?是外婆怎么了吗?”

    正在开车的苏清让也听到了,看见和煦满脸焦急,他看了看窗外,紧接着就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琴姨捡重点的说了一下,“晚饭后,你外婆在院子里不小心摔了一跤,刚被送来S大附属医院。”

    和煦满脑子都是外婆被送进医院的事儿,她心里挺害怕的,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,“外婆现在怎么样,严重吗?”

    琴姨也很担心老人出什么事,急着打电话告诉了和煦,“刚拍了X线片,还做了CT,医生还在诊断中,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舅舅和舅妈呢。”

    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,而且S市就琴姨自己在肯定也应付不过来,和煦实在是放心不下,当即做了一个决定,“琴姨,都这么晚了就先别告诉舅舅和舅妈了,我马上就去S市,这期间就麻烦你照顾外婆了。”

    琴姨安慰她,“小煦,你别太担心了,还有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和煦觉得自己坐都坐不住了,“好,琴姨有什么事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后,和煦就准备下车,但是好像越是着急就越显得慌乱,甚至连安全带都解不开了,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:“怎么解不开啊…不能再耽搁了,我得去机场,外婆现在在医院。”她恨不得立刻就飞去S市,好陪在外婆的身边。

    苏清让握住和煦冰凉的手,帮她解开安全带,安抚道:“先别急,我陪你去S市。”先是给助理打电话让他订两张去S市的机票,越快越好。然后又联系了S大附属医院的乔院长,请他帮忙关照一下。

    在此期间,和煦一动不动地坐在副驾驶上,刚才慌乱的情绪好像得到了缓冲,渐渐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苏清让伸手将和煦抱在怀里,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别太担心了,外婆会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和煦感觉鼻子一酸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紧跟着掉了下来,“苏清让,我真的好害怕。”好害怕外婆有事,而她却没能陪在外婆的身边。

    苏清让吻了一下和煦光洁的额头,然后极尽温柔地一点一滴吻去她的泪,捧着她的脸说:“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和煦用力地点点头,特别庆幸这一刻有苏清让的陪伴,如果没有他,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
    周特助很快把航班信息发给了苏清让,他收到后,即刻调转方向,出发去了机场。

    和煦心急如焚,好像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,到了机场后,苏清让去取票和办理登机手续,她就安静的跟在他身旁。

    过了安检,检票登机后,和煦的座位临窗,苏清让坐在她的左手边。

    飞机起飞了,苏清让见和煦一副忧心忡忡,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,轻声开口:“睡一会儿吧,好吗?”

    和煦摇了摇头,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外婆,根本就睡不着。

    苏清让耐心十足地对她说:“你要是以这样疲惫的状态出现在外婆的面前,她也会很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和煦这才听话地闭上了眼睛,“那我小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苏清让将和煦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诱哄道: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可能是太累了,也可能是有苏清让在身边就很安心,和煦闭上双眼没多久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由于心里有事儿,和煦睡得也不是很安稳,梦里乱七八糟的。

    苏清让一直在忙工作,他走得匆忙,还没有来得及做一些安排,就只能利用好一切空余时间了。

    期间苏清让会时不时地看向和煦,注意到她皱了皱眉,手指紧握,像是梦到了什么,他动作很轻地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,然后握住了她的手,安抚着她的情绪。

    将近三个小时的航程也不算很长,和煦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要到达S市了。

    苏清让感觉到和煦醒来了,这才稍微动了动肩膀,她睡着的时候,他怕弄醒她就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,动也不敢动。

    和煦猜也猜到了苏清让一直都没睡,她帮他揉了揉肩膀,“是不是被我压麻了?”

    苏清让宽慰她,“没有,你这小脑袋能有多沉。”

    没过多长时间,舱内就响起了飞机降落的广播。

    抵达S市机场后,苏清让牵着和煦的手,顺着人流方向下了飞机,走出机场大厅已经凌晨了,夜空黑漆漆的,零星闪烁着几颗星星。

    和煦和苏清让直接从机场打车去了S大附属医院。

    医院从来都是一个连接了生与死的地方,不断地迎来新生命,也不断地送走老生命,这个地方在日日夜夜中凝聚了无数人的喜悦与悲伤。

    到了医院,出租车刚一停下,和煦就推开车门跑着进了医院大厅,苏清让付了钱立刻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,医院里依旧人来人往,很多病人送去了急诊。

    苏清让怕和煦乱跑,一直拉着她的手,二人直接去了住院部。

    到了VIP病房的楼层,和煦看到了琴姨正站在门外等她,她上前询问:“外婆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你外婆睡着了。”琴姨拍了拍和煦的手让她放心,接着和她说了老人的情况,“她的小腿轻微骨折,已经打了石膏,医生考虑到老人年纪大了,就让住院再观察一下。”

    和煦悬着的心终于掉在了肚子里,“外婆没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琴姨注意到跟在和煦身后走过来的苏清让时,有些意外,这不是旁边苏家的孩子吗,小时候还经常来路家找路修远玩。

    苏清让和琴姨问了声好。

    和煦这才想起来给琴姨介绍,“琴姨,这是我男朋友,你应该也认识。”

    琴姨笑了笑,“你外婆知道你有男朋友了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

    和煦和苏清让跟着琴姨进了病房,看到老人睡得正熟,怕打扰到她休息,他们也就没有久留,放轻脚步去了房间之外的小客厅。

    和煦压低了声音,“琴姨,里面还有一张床,你都忙了一晚上了,快进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琴姨知道和煦是好心,但也心疼她大半夜地赶来,推托道:“我不累,倒是你这么晚了从A市过来得多累啊,你进去睡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和煦不肯进去,“琴姨,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了。”

    苏清让也跟着劝说,“琴姨,你快去休息吧,我在外面陪和煦。”

    琴姨见和煦和苏清让这么坚持,要是她不去休息,他们肯定也不会休息,于是她就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然后和煦和苏清让就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不再紧绷着神经,身心放松下来的和煦抓着苏清让的一只手,感觉有很多话想对他说,话到嘴边却是简单的两个字“谢谢。”从她和琴姨结束通话后,他就开始打电话,帮外婆安排好了一切,为的就是不让她担心。

    苏清让点了点和煦的鼻尖,“不用和我说谢谢,我记得之前有和你说过。”

    和煦嘟了嘟嘴,“可是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谢谢,谢谢你想都没想就陪我来S市,谢谢你帮外婆安排好了一切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男朋友,这都是分内之事。”苏清让刚一说完就抱住了和煦,想给她温暖。

    和煦回抱住了苏清让,一片寂静中,只听得心跳声,扑通扑通。

    片刻后,和煦问了苏清让一个问题,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
    苏清让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,回答的理所当然,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。”他心甘情愿只想对她好。

    和煦不由得感叹道:“上辈子我一定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苏清让显然不怎么明白和煦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和煦的轻言细语里,字字句句充满了对苏清让的爱意。“要不然我怎么能遇见你呢。”和你在一起,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欢喜。

    苏清让眼里的温柔和宠溺都快溢出来了,“若真是这样,那么上辈子我一定做了更多的好事。”我才没有错过一个这么好的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