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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5章 她,办不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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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姚伯伯,您怎么可以这么说?”

    “他即便再天资过人,那也是人!有血有肉的人!”

    “回春珠融于心脉,你让他挖出一半的心脉,他还怎么活?!”

    “您这是,要他的命啊!”

    “或许你觉得我很残忍、无耻,但为了井然,我不在乎!”

    “只要他有一线生机,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

    秦秋摇了摇头:“对不起,姚伯伯,我做不到!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为井然做一切的事情,但前提是,不能伤害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要拿别人的命,换井然的命,不管那个人是谁,我都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何况,她是俞裴!”

    “何况,他是俞裴?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意思就是,俞裴于我有救命之恩,我更不可能这么对他!”

    “你不忍心这么对他,难道,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井然去死吗?!”

    “阿秋,他是井然啊!是那个从小陪你一起长大的井然啊!他是你未来的夫君啊!”

    “我....”

    秦秋的眼眶猩红,眼泪再次决堤而出,她微微咬着唇,不敢哭出声来。

    姚望重扶住秦秋的肩膀,再次恳求:

    “阿秋,这是唯一的办法了!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刨腹挖心,俞宗主会受许多的苦,风险也是极大,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!”

    “我想,若是能成功的取出半颗回春珠,他们两个人,就都会没事的!”

    秦秋看着姚望重,许久之后,她擦了擦眼泪,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姚伯伯,井然如果死了,我可以给他陪葬。”

    “但,要我伤害俞裴,办不到!”

    “你!!”

    姚望重又气又急又伤心:“好!好!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办不到!”

    “可井然怎么办!他怎么办!”

    “没有回春珠,难道让我去找早已消失的日灼剑和月寒剑吗!”

    垂着眸的秦秋猛地抬头:“日灼剑和月寒剑?”

    “这两把剑也能救井然?”

    姚望重摇头:“我不知道!但由天地灵气所化的东西,据我所知,只有这三样!”

    没错,秦秋想起来了!

    日灼剑和月寒剑确实是由昆仑山天地灵气所化!

    这两把剑的威力绝对不亚于回春珠,或许,它们真的能救井然?

    可,即便真的能救,她又该想什么办法去控制被放出来的走火入魔的魂魄呢?

    不,一定有办法!

    有问题,就会有办法!

    一个月,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!

    只要在一个月内,找到控制昆仑山魂魄的办法,那,井然就有救了!

    秦秋的心中的希望,像火把一般,被忽地点燃了!

    “姚伯伯,你照顾好井然,把逍遥山最好的补品,都拿出来,熬了汤,每天喂他喝一些!”

    “剩下的,我来想办法!”

    说完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    “阿秋,你要做什么?!”

    “阿秋,你有什么办法?”

    “阿秋!”

    任凭姚望重再怎么呼唤,秦秋不曾回头。

    纵然内力大损,短时间内不宜再动用,但若是不瞧上俞裴一眼,秦秋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。

    从姚望重那里出来之后,她就御剑直奔两重山!

    路途中,因为动用了法力,嘴角处有丝丝的血迹渗出。

    她也不管,擦干净了,继续加速前行。

    到两重山的时候,天色已经黑了。

    秦秋并不想别人知道他来过,所以,还是走的她一贯走的老路。

    俞裴的房中有昏黄的烛光亮着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越是靠近他的屋子,秦秋的脚像被定住了一样,越是抬不起来。

    脚步越来越慢,她不敢往前迈,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俞裴,也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也许,只看一眼就好。

    一动不动地站在屋后,直到屋中的烛光灭了,吴壹端从里面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会,秦秋估摸着俞裴应该已经睡下来,才缓缓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细眉般朦胧的月亮懒洋洋的悬在空中,散发着幽薄的光。

    房中很黑,秦秋只能借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微弱的月色,缓缓地走向床边。

    俞裴睡得很沉,一向无比警觉的他,这次,对她的到来竟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楚和心酸在秦秋的心中猛地泛开。

    他一定伤的很重很重!

    是啊,怎么能伤的不重!

    他几乎挖出了自己的心!

    若不是她在最后的关头冲破了穴道,她不敢想,接下来,会发生什么事!

    匕首搅动血肉的声音又在秦秋的耳边响起!

    刺啦刺啦刺啦。

    一声声,如地狱之音一般震动着她的耳膜。

    她看向俞裴的胸前,有汩汩的血河在不停地往外涌动,捂不住,堵不上,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往外流。

    再看他的脸,依旧是像那日一般,没有什么表情,似乎在做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,但却掩盖不了雪一般的苍白。

    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,一滴滴,如断了线的珠子,掉在俞裴的手边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都帮不了他,什么也给不了他。

    只有,久久的,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前。

    在黑暗中,在没有人能瞧得见的地方,任由眼泪肆意的释放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秦秋转身离开,就像她从未来过。

    只是,在她离开之后,床上的人,却缓缓睁开了眼,黑暗中,神色不明。

    唯有被泪水灼痛的右手,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俞裴在床上躺了四五日,终于可以勉强下床了。

    吴壹端扶着他,坐到了案几边。

    吴壹端知道他的习性,到了案几边,是必然要喝茶的。

    于是,赶紧给他倒了一盏茶:

    “家主,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喝平日里的茶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茶参,有茶味,对身体也有滋补的作用,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缓缓端起茶杯,浅浅尝了尝,味道与平日里的茶不能比,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:“尚可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,我还怕家主你喝不惯!”

    “家主,既然味道尚可,那,一月内,就请都喝这个茶吧。”

    一月内?!俞裴看了一眼吴壹端,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对了,家主....”吴壹端顿了顿,还是继续说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你和秦宗主,还有姚公子都伤的那么重!”

    “那日,收到你的传书,我赶过去的时候,你们三人都重伤昏迷的不省人事!”

    俞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,缓缓说道:“有人行刺而已,那人的尸首,带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“尸首?行刺之人的尸首吗?”

    “我到的时候,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,只有你们三人,昏迷在雪地中。”

    “那人身着白衣,许是雪天,慌乱中,你没有注意到?”俞裴问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!我到了之后,立刻传书给了姚长老。”

    “但不敢带着家主你先走,所以,在那里等了好一会。”

    “等待的过程中,我特地将附近都查清楚了,就怕有什么遗漏,但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被九天刺中,没有理由不死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,真是怪了。难道,刺客有别的帮手?”

    俞裴摇头:“若是有别的帮手,早就现身了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在你到达之前,有人先到,将他带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更奇怪了!”

    “家主,你想,带走他的人,若和他是一伙的,那为什么不趁机将你们都杀了?”

    “当时,你们都已经昏迷了,根本毫无还手之力。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和他一伙的,为什么要带走他的尸身?”

    俞裴没再说话,眉头微动,心中已有了想法,但却对吴壹端说:

    “刺客已死,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对了,家主,听闻,姚公子的伤很重。”

    “姚长老在修仙界中张榜招医,可,都没有进展。”

    “姚公子,到现在都没醒,听闻,只剩下一月的时间了。。。

    “家主你这几日床连都下不了,所以我.....不想让你劳神。”

    俞裴放下杯盏:“他,受了何伤?”

    “听说,不知为何,被伤了本源。”

    “本源?”

    “是的,所以,才没有医师敢接榜。”

    俞裴不解:“本源,无形无影无相,不可追,不可伤,只有生死之别。”

    “可知,他是如何被伤了本源的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而且连逍遥山那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伤了本源的。”

    俞裴的眉头蹙的更厉害了:“秦秋这几日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具体不知道,但肯定是在想办法救姚公子。”

    “安排几个人,日夜盯着逍遥山,尤其是秦秋,有任何动静,立刻禀告。”

    “盯.....逍遥山?”

    “家主,这不好吧?”

    “要是被发现了,他们定要以为,我们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!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,又是一桩麻烦.....”

    “立刻去安排。”俞裴打断他。

    “是!”吴壹端见俞裴神色凝重,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再不敢有丝毫懈怠,立刻去办了。